迟墨长玦

黑花文艺复兴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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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词/写手。B站/网易云同名。
未经同意请勿商用/二改/二传。

【霍秀秀】听花谢(假如轮到霍家守青铜门,以及秀秀又收到了一张妹妹卡orz)

*写于盗笔十年之前,一些情节推手可能与原著不太相符,谨作为私设,请不要在意。
*秀秀和小花一起互相扶持地长大其实还是很美好的,不管有没有爱情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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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秀秀伸手握住登山镐,在墙壁上浅浅划下了一道痕迹。


第……三百一十六天。

霍秀秀靠着墙壁缓缓坐下,目光有些涣散,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干什么。在外面,她已经许久不曾过这样的生活——什么都不用想,什么都不用做。


她并不感到饥饿或寒冷,只是无聊——这儿什么也没有,“终极”对她这个执有鬼玺的外来者表现出了莫大的宽容,却对其他事物苛刻至极。她的周围没有哪怕是一根小草、一粒石子,有的只是雕工巧夺天地之造化的青铜壁和无穷无尽的空茫。

万物皆生,生灵尽灭。

这两者如此矛盾,却又无比和谐地存在于这门内的世界。


只有她,鬼玺的持有者,不老不死,被困在“终极”之中。

每当她试图走向洞窟深处时,就会发现这看似不深的洞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;而每当她原路折回时,却发现走几步路就可以回到门口,好似她之前走了那么远的路不过是在白日做梦。


她不用做什么,也不能做什么,霍秀秀怀疑自己快要无聊到疯掉了,又或者她其实已经疯了。

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藕荷色衫子——薄衫的左肩和右下腹处都绣了繁复的西府海棠纹样。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了,是她临走前,特地拜托了京城最知名的巧手师傅赶制的。

她心想,这么多年了,也让她任性一回吧,就一回。

于是她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天起,就把这件衣服带在背包里。随着向北进发,她渐渐添了厚衣,直到站在长白山腹中,青铜门门口,她已经是一身标准的雪山登山服。


进了青铜门之后,她被登山服裹得难受,就尝试着脱去最外面一层,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,又脱去一层,还是如此。

起初她以为自己已经被雪山或是青铜门弄出了幻觉,马上就要在幻觉中冻死。可在最初的慌乱后,她冷静下来,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了自己处在真实的世界。


她并不在幻觉之中,只是,这个真实的世界对她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力。又或者,是作用力太强大,浓郁的能量包裹了每一条血管、每一个细胞,不让它们寒冷或衰老。


她仿佛独自被静止在了进门的一刻。

这就是“终极”吗?她想。

不过眼下,衣服和食物的问题都奇迹般地解决了。反正她也不会冷,索性翻出了这件衫子换上。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划过肩头的海棠纹绣,霍秀秀闭目叹息——她从未如此感激造化的神奇,让她有一天居然还可以平静地坐在某处,看着这些花,回忆他们的年少时光。


霍家多年来一直由霍仙姑掌权,铁娘子一声令下,上下莫敢不从。那时候的霍秀秀虽然已经开始练功,但总归还是在霍仙姑的羽翼荫蔽下,过着相对来说比较美好的童年。

这里的“相对”自然是相对解家的小少爷。


老九门排行第九却是头脑最精明的解九爷去世后,儿子也早早没了,留下个年幼的孙儿。孤儿寡母没人看顾,家中血亲却是虎视眈眈,人人都盯着那个位子。后来,还是作为表亲的吴家站了出来,联合了与自己站在一边的霍家,支持了这位嫡系的子孙,并着他拜在二月红门下,学一身自保的本领。


旧时规矩严谨得紧,拜了师,插了香,就算是这一门要保护的人了。

二月红并不张扬,可有了他的保护,解家的亲戚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
解九爷生前一世英明,死后也盘算得完美。不管怎么说小少爷总算是保下来了,可怎么争还是要看他自己的,谁也帮不了他。也该着这孩子争气,几年忍辱负重,一朝锋芒尽出,年纪轻轻便也在四九城里让很多人恭恭敬敬地称上一句“花爷”。


秀秀幼时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解家大宅,其实那次本不该她去,但她对众多长辈口中的“小花”实在好奇已久。作为一个因为好奇就可以调查自家亲姑姑的孩子,她没理由不抓住机会死缠烂打地求着奶奶带她去,当然她也如愿以偿了。


“霍奶奶都这么说了,我自然同意。”少年的声音清爽悦耳。

秀秀独自站在院中繁茂的西府海棠树下——这树原本是二月红院中所植,二月红离世后被移到解家。她踮脚接住一片飘飞的花瓣,回头,浅粉衬衫的少年就站在身后。


“霍家的小妹妹吗?你好,我是解雨臣,你可以叫我……”

“小花哥哥!”霍秀秀指着他,兴奋地脱口而出。这声哥哥叫得自然,仿佛在心底演练了千百遍。


  解语花低头,略带诧异地看着眼前笑得开心的小姑娘,也跟着笑起来,有些生涩地伸手摸摸她的头顶:“秀秀妹妹。”


后来,随着年纪的增长,“秀秀妹妹”成了“秀秀”,不过“小花哥哥”依然是“小花哥哥”。

两个人总是相互扶持,形影不离。两家的长辈都说他俩青梅竹马的很是般配,也有意撮合,达成霍家和解家的联姻。不过每次谈及这个话题都被俩人四两拨千斤地避过。


秀秀是喜欢解语花的,只是看解语花似乎无意,也就不提。这么多年走下来,懵懂的心思已经被磨平,反而更加珍惜这种亲情一般的感情。

这样的相濡以沫,不是简简单单一个的结不结婚就能抹去的。

再后来……


自张起灵进入青铜门之后的十年里,发生了很多事情。吴邪和解语花,还有开始频繁出现在解语花身边的黑瞎子,做了很多努力,也只是让干扰这个秘密的势力基本崩解。但是秘密本身仍在,只要这些势力一天不清除殆尽,这个秘密就不是秘密,就可能引来无数从暗处觊觎的眼睛。

更何况……老九门的后人们逐渐感觉到,青铜门开始躁动了。

它,或者更恰当地说,它里面的东西,并没有打算放过张家和老九门。所有和它有过联系的人和事,最终都会被重新卷入这个漩涡。


总而言之,不论是哪个原因,都需要有人再守十年,来为外面的人争取时间。

这一次,霍秀秀站了出来,阻止了吴邪:“小邪哥哥,你的那一次已经让张起灵代替了,而且外面的事离不了你。这次,于情于理,也该轮到我代表老九门信守承诺了。”


小邪哥哥这些年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,如今,那个人终于走出了青铜门,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再次分离。她是打心里心疼吴邪,就像心疼当年独自扛起偌大一个解家的解语花。

于是她做出了决定,也安排好了一切,不顾所有人的劝阻,踏上了前往长白山的路。


离开的前夜她睡在解家,这里有他的气息,让她比睡在自己家更为踏实。奶奶走后,家里愈发波谲云诡,这一次将要离开十年,她的种种安排很快就会被发现,她那两个不省心的哥哥还不一定要怎么大闹天宫。

霍秀秀吐了吐舌头,年近三十的女人难得露出了一脸孩子气:她才不管呢。

  
夜很深了,没了城市的喧嚣,北京也有着属于它自己的一方宁静。秀秀侧身躺在床上,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。突然,从隔壁传来了解语花压低嗓子打电话的声音:“……那是我解雨臣的妹妹!你们都给我打点好了,一点差错也不准有……听到没有!”

她有些心酸,可更多的是释然。


这位解家的小九爷,嘴里说着“解家的人从不做多余的事”,可其实傻得很,这些年为了帮她和小邪哥哥,不知道付出了多少。

这样的人,让她怎么不喜欢?


长白山的山腹中,青铜门前,解语花、吴邪、张起灵、王胖子、黑瞎子都到齐了。王胖子四十几岁的人了,登雪山累得“呼哧呼哧”地喘着粗气,倒也没落后,还能时不时地嘴贫,和在场每一个人抬杠。


霍秀秀从张起灵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鬼玺,又仔细地问了些情况。

“秀秀……”吴邪的眉头拧得很紧,“你……真的要进去?”


“没事,小邪哥哥,你看你家张小哥不也好好的。我这十年在这儿,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,不会有事的。”霍秀秀知道吴邪心软,故意打趣道,“倒是你,多注意身体才是。张家哥哥,你可要多盯紧他。”

“嗯。”张起灵难得很快地回应了一声,目光沉静却坚决。

“黑爷……”

“放心吧。”黑瞎子紧了紧握在解语花肩上的手,沉声应道。解语花只是任黑瞎子搂着,担忧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秀秀。


——吴邪身边有张起灵,解语花身边有黑瞎子,这是为了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,所以他们不能离开。

她没有这样的人,所以啊,她离开最合适了,不是吗?


“再见了,大家。”霍秀秀捧住鬼玺,转身,将众人或伤感或复杂的目光挡在背后。

这一次,再没有那样一个人,出现在她的身后。


那一年,她九岁,他十四岁。

那时正是人间四月,那一棵赋予了他名字、也承载了无数记忆的西府海棠盛放出一树繁华,暖风拂过,落英如雨。

自此,她的心中也有了那样一棵树,和那样一个,芝兰玉树一般的人。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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